张绍仓,安徽省能源集团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总经理(正厅级),近日,因涉嫌贪污、受贿,张绍仓被提起公诉。庭审中,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绍仓含泪念了自己写的长达4页的悔过书,恳求法庭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然而,戏剧性的是,记者发现,张绍仓的悔过书,和《检察日报·廉政周刊》刊发的四川省成都市龙泉驿区原区委常委、同安镇党委书记朱福忠的悔过书有几处雷同,有抄袭的嫌疑。(《检察日报》9月4日)
这种荒唐事并不出人意料,本来,悔过书就像一个格式合同,从自己或清贫或家学深厚的身世说起,再到曾经有过的远大理想,因为抵抗不住物欲的诱惑,终于堕落成“无赃不贪”的人民公敌,最后,是辜负了人民期望后的“痛不欲生”,最关键的部分,是“恳求”:恳求组织宽大处理,恳求法庭再给一次改过的机会。
贪官的忏悔何其多,似乎也都不约而同地归结到了“放松了政治理论学习,忽视了世界观改造”。一纸忏悔书,就像在大会上作报告一样。写悔过书伤神伤心,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一不小心写出错别字,也不免太没文化。既然不是发自内心,将别人的悔过书拿来“秀一秀”,成本最小,收益却最大。这种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忏悔,又有什么“反腐价值”呢?在我看来张绍仓站在法庭上的心境,大约也是“查到了我,算我运气不好”。
贪官忏悔书涉嫌抄袭再一次证明,贪官的忏悔是廉价的。正如有人所言,“它是一种事后忏悔,或者说,是一种不得不的忏悔,一种罪恶昭然若揭后的次优选择。”当一切都被揭穿以后,当一切犯罪证据都被司法机关掌握以后,他已经没有反驳和逃避的后路,除了忏悔能够赚得几分同情以外,他们有别的选择吗?
说到忏悔,我们自然会想到卢梭的《忏悔录》和巴金的《随想录》,那种对自我灵魂的剖析,那种对自己内心深处污垢的挖掘,才是真正的忏悔。而贪官的忏悔呢,什么“本质不坏”、什么“出身贫苦”、什么“环境使然”、什么“曾经廉洁”等等,大同小异到将其他贪官的忏悔书拿来拷贝,指望这些廉价“忏悔书”来警示世人,恐怕又是一个“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