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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管理站青年团队的青春追梦——记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管理站青年团队
来源: 发布时间:2013-06-09 08:23
    青春追梦鹦哥岭
  “下火车,坐汽车,走完平路走山路。”刘磊还记得2007年第一次来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管理站报到时,“藏”在路边民房中的管理站临时办公室让他好一通找。

  6年过去了,从初入社会的大学生到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管理站副站长,刘磊一直觉得当初选择到山里工作是对的。因为通过他们的努力,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的山更绿了、水更清了、人更美了,许多濒临灭绝的珍惜动植物渐渐恢复生机。

  鹦哥岭自然保护区位于海南中南部,面积达5万多公顷,是目前海南陆地面积最大的自然保护区。它是我国热带雨林生态系统保存最完整的自然保护区之一。

  目前,保护区管理站核心团队成员有31人,平均年龄刚好也是31岁。几年来,通过这群年轻人的不懈努力,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管理站从一无所有,到先后获得“中国青年五四奖章集体”“全国生态建设突出贡献先进集体”“全国林业建设先进单位”等多项荣誉。

  2005年,从南京森林警察学院毕业后留在海南省农业厅工作的李之龙参加了鹦哥岭科学考察组,这是他第一次接触鹦哥岭。

  现在已是管理站站长的李之龙说,管理站的创建过程举步维艰。没办公室,就租民宅办公;没有车,他们就到处去借;没有钱,他们只好四处“化缘”,甚至自己垫钱,“这是创业过程中第一个艰难的阶段”。

  2007年,在第一任站长周亚东的极力争取下,鹦哥岭自然保护区招来了第一批5名大学生。

  刘磊高考选择专业时,一眼就相中了东北林业大学的野生动物与自然保护区管理专业,一心想和自然打交道。

  大学毕业找工作,他的目标特别明确——“找自己喜欢的,才能干得好”。

  大学毕业前,老师告诉他海南有个自然保护区刚刚成立,急需一批专业人才,但条件艰苦,工资也不高。“赚钱多少不是问题,只要专业对口,能够学到东西就行”,刘磊果断选择了鹦哥岭这片“等待我们去保护研究的原始热带雨林”。

  “在别人眼里,鹦哥岭也许就是一个边远艰苦的穷山沟,但在我眼里,这里却是一个罕见的动植物资源宝库,是能实现梦想的地方。”云南农业大学昆虫专业硕士生毕业的山东小伙儿王合升和刘磊一样,并没有觉得来鹦哥岭工作是件苦事,反而发自内心地感谢能有这么一个未经开发的原始热带雨林让自己学有所用、放手去干。

  从北京林业大学硕士毕业的李飞是地道的北京人,酷爱自然保护事业。得知鹦哥岭保护区要招聘工作人员后,李飞想都没想便和学生物的爱人陈元君一起直奔鹦哥岭,“我们两口子一起上山、一起下乡、一起探讨问题,这种感觉甭提有多好了”。

  初到鹦哥岭时,刘磊的工作没有像他预想中那样和野生动植物打交道。下乡做宣传、放电影、开例会、修厕所、建猪圈,一样一样从头学起,他没觉得有多琐碎,“有事做,就很高兴”。

  为了充分调动这些年轻人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周亚东制定了完全开放式的工作制度:在管理模式、用人机制、工作方式上,让年轻人自主选择工作岗位、自主制定工作计划、自主拟定工作经费、自主规划培训项目,根据兴趣、专业能力决定工作岗位。

  熟悉工作后,上山、淋雨、过河、走山路、睡帐篷等便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每隔几天就要进山一次,一走就是六七个小时。他们大多来自北方,习惯了平原生活,爬山就成了他们最大的考验。刘磊笑着说,运动鞋最多只能穿半年,“水里泡、树枝刮,有时两三个月就得买双新鞋”。

  负责动植物检测的王合升是他们中进山最多的,几年来他走遍了鹦哥岭保护区的200多个山峰,每次进山除了自己的帐篷、设备外,他还经常帮女孩子背东西。在他看来,“风餐露宿、蚊虫叮咬都没什么,最难受的就是山里淋雨,因为热带雨林经常下雨,再加上出汗,衣服从里到外基本上就没有干过”。

  通过5年多的努力,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管理站建立起了自己的电子档案馆。记录了4000多种动植物信息,明确了区内兰花、鸟类、淡水鱼类、两栖类、爬行类、蝴蝶等珍稀物种的分布情况,发现科学新种20个、中国新记录种24个、海南新记录种190个。

  “伯乐树、苏铁、轮叶三棱栎、海南油杉等重点保护植物被清晰地标记在了鹦哥岭的地形图上;海南孔雀雉、海南山鹧鸪、水鹿、小灵猫等珍禽异兽被记录进了鹦哥岭的档案里。还有国家一级保护的圆鼻巨蜥、二级保护的黑熊、绯胸鹦鹉,都被我们证明,绝迹多年后又出现在了海南的热带丛林……”说起这些成果,王合升心里有一种成就感:鹦哥岭的生态保护值得他用一辈子去做。

  “我到鹦哥岭一个多月,女朋友就来看我。她看到这里的工作生活条件后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以后有了孩子,怎么能得到好的教育?劝我回山东,另换一份工作。”说到感情,王合升觉得自己欠女朋友太多,因为看到自己留下的决心,女朋友最后独自离开。

  有机会调回市区工作的李之龙始终舍不得离开。“家人也劝过我回去,可我对鹦哥岭有感情。这是我毕业后第一次全身心地去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我对妻子说,让她给我10年时间。10年以后我年纪大了,干不了这种高负荷工作的时候我会回来。但是这10年,请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让农民从“破坏者”变成“守山人”

  在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青年团队中,有个人不得不提,他虽是保护区管理站副站长,但不拿一分钱工资,他是青年团队中最了解和最早接触鹦哥岭的人。他就是陈辈乐,香港大学博士,香港嘉道理农场中国保育部门主管。

  从2001年开始,陈辈乐几乎每年都要来海南进行生物多样性考察或生态资源调查,鹦哥岭自然保护区成立后,他每月都会从香港飞来鹦哥岭一趟,一年中大概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海南。他为保护区带来了巨大的资金和智力的支持,使得鹦哥岭保护区管理站迅速成长。几年来,陈辈乐从香港争取的援助资金有100多万元。

  陈辈乐这种不求回报,单纯付出的精神,渗透到管理站其他年轻人的心中,影响并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人生态度,进而转化到社区宣教中。

  鹦哥岭周边有103个自然村,近两万村民,以黎族居多。动员村民退耕还林,说服村民不要在保护区打猎,便成了他们社区宣教的主要工作。

  “让世代靠山吃山的村民放下砍刀、交出猎枪和我们一起保护森林,太难了。”负责社区宣传的王云鹏说,“刚开始村民根本不信任你,讲那些爱林护林的大道理都没用,我们只能挨家挨户去村民家里跟他们聊天、抽烟、喝酒不谈工作,时间久了他们就把我当兄弟了。”

  道银村村长符金海觉得:“兄弟归兄弟,但村民们要吃饭,一直以来毁林开荒、上山打猎、下河捞鱼的生活方式,不是说停就能停,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因此,改变社区对资源依赖型的传统生产方式,将外部“输血”和内部“造血”相结合,通过扶持、引导山区农民经济发展,成了摆在鹦哥岭自然保护管理站年轻人面前的现实问题。

  道银村是一个被大山包围的黎族村落,共有16户人家,80多人。2007年以前,村里没有电、没有路,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村子距离白沙县城仅有50多公里,但出去一趟要步行两个多小时,趟7次河水,到了离村子最近的什付村,再坐两个小时的摩托车才能到达白沙县城。

  为了帮助像道银村这样的深山村修路,20多名保护区的年轻人决定每人每年拿出1000元,帮村民买水泥硬化容易被雨水冲毁的陡坡路段,以保障雨天摩托车的正常通行。

  从2007年起,保护区管理站先后在道银村开展了各项可持续农业示范项目,带他们到海南兴隆植物园参观槟榔和胡椒的混作模式及林下经济,又到海南热带作物研究所参观牧草的培育及山羊的养殖情况,还购买了益智苗、胡椒苗和牧草种子分发给大家,并指导他们开展林下种植,通过多种经营模式提高收入,逐步改变村民的生产方式和观念。

  几年来,通过与香港嘉道理农场合作,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管理站在周边社区广泛开展可持续农业示范活动。帮助村民改善卫生环境;引入稻鸭共育和林下立体种植,增加了经济收入,让他们真正从保护中得到实惠,成为自觉保护森林的一分子。

  王云鹏说,为了让农民从“破坏者”真正变成“守山人”,进一步提高保护区农民收入,管理站专门出资聘请了保护区内的230名在村里有影响力的村民就近担任护林员,并为每人配发了摩托车和衣服,每月开出1000多元工资。

  2008年的一次捐助,让管理站的年轻人真正看到了保护区农民森林保护意识的显著转变。当时管理站急需建设一个培训场所,由于保护区管理站属于自筹经费事业单位,没有财政拨款,也没有其它收入来源,建设资金短缺,便建议大家捐款建设,想不到210名护林员两个小时就捐出了12万元。管理站用这笔资金很快建起了专门的培训场所——鹦哥讲堂。

  “有了收入保障,我们当然支持森林生态保护,因为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成为道银村护林组组长的符金海,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保护家乡的青山绿水做点贡献。(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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