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四十年代,白水县林皋镇的北马村,有个南园家族,在周围村庄小有名气,那是我的父辈兄弟四人呕心沥血构建的一个美好家园,在我家厅房悬挂的两块牌匾是《永怀德范》和《慈德堂》。尧禾铺子的牌匾是自己命题,曰《德盛恒》。三个牌匾都是突出了个“德”字。这说明,不论是群众的评价还是我父辈的信仰,都十分看重人的品德。所以我家的家风家教核心还是诚信和仁德。
父亲曾经对我说,我的祖父虽无文化,但信仰文化,崇尚文化。他老人家一见到地上的字纸就捡起来,投放到字纸庐。过一点时间就要将庐中的字纸提到河边焚烧干净,然后将纸灰投放到河里,随水漂去。据说这是祖父尊重文字,尊重先贤的具体做法。因为他不忍让文字受到践踏或者弃之于不芳之地使其受到玷污。父亲兄弟四人,和衷共济,三十口人济济一堂,创造了家族史上的辉煌时期。
几十年来,父辈的教导仿佛还在耳旁萦绕,挥之不去。诸如:要勤劳,莫偷懒;要老实,莫撒谎;要虚心,莫骄傲;要敬老,莫失礼。我和侄儿福海曾将这些教导归纳为南园家风,即:勤俭持家,尊老爱幼,诚信处事,非礼莫为。1997年,侄女秀娥出嫁,我为其撰写对联曰:出阁应记父母训,入户当存南园风。响亮的提出要保持南园家风。回想起父辈的赫赫业绩和其言谈举止,他们谨言慎行,修身养性,共同恪守的南园家风其核心就是崇德尚礼,非礼莫为。1998年我用毛笔写了一副古联,至今还悬挂在北马庄敝舍之中,联曰:修楼修庙,不如修身;种花种草,莫若种德。也同样把品德修养看成了做人的要务。
我辈兄弟五人,均能秉承父辈的品性,受其言行熏陶,皆能守岗敬业,勤于公务,待人以诚,行端表正。我排行老三,名曰成孝。1967年,我因为自愧奉养双亲不周,称不起这个“孝”字。加之,“文革”期间,批判孝子贤孙,视之为旧文化。于是我取其谐音,更名为成效。五弟因我所为,亦更名为永效。
如今儿辈十七人,孙辈二十二人,分布于北马老家三户,铜川耀州区三户,西安五户,河南郑州一户,四川绵阳一户。或务农,或经商,或执公,或事教,或就读,各从其业,各就其学。尽管他们从事的职业不同,专长各异,东南西北,相距千里,但是当年的家教家风却牵连着他们的心灵,凝聚着他们的注意力,是他们行走在人生征途上的精神支柱,护佑着他们健康成长。
到目前为止,在这两代人中,只有事业有成者,没有穷困潦倒者;只有积极进取者,没有颓废消沉者;只有遵规守法者,没有违法乱纪者。这些值得称道的家庭境况,都得益于家教家风的传承和延续,是家教家风在几代人生活中践行的成果。此时此刻,我又想起了我与侄子福海为祖先堂撰对联:继南园家风,永怀德范;承祖先荫惠,久昌宗嗣。(渭南日报 徐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