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诗论家严羽在《沧浪诗话》中说:“诗者,吟咏情性也。”意指诗的作用是抒发人的性情,换句话说,吟咏的内容是诗人真实感情的表达。乾隆皇帝曾作过一首诗《四月廿五日御殿传胪纪事》,其中尾联“西人魁榜西平后,可识天心偃武时。”说的是发生在西部边境的战争胜利后,又有陕西人王杰高中状元,可见天意如此。乾隆皇帝的这首诗,将王杰夺魁当作是上天降下的祥瑞,从中可以看到他对王杰的喜爱和器重。
王杰是清朝建立后西北地区第一位状元,在殿试钦定名次之前,乾隆皇帝曾派人对他的学识、人品进行过调查,结果十分满意,后来王杰出类拔萃的表现,证明了乾隆皇帝的眼光。
王杰中状元后,历任五部侍郎、兵部尚书、左都御史、军机大臣、上书房总师傅、东阁大学士等职,称得上位极人臣。他历经乾隆、嘉庆两朝,枢廷为官四十余年,深得两位皇帝和满朝文武敬重。嘉庆十年去世时,朝廷追赠他为太子太师,赐谥号文端,入祀贤良祠,嘉庆帝御赐祠联:文见长,清风两袖,不畏权贵;端品高,直道一身,敢斥恶邪。
王杰作为朝廷重臣,主要在京城生活,告老还乡后回到韩城居住,他在韩城的宅第就是如今的状元府博物馆。虽然现在距离王杰的年代已经过去200余年,但他的故居经过两年精心修整,仍较好重现了当年的风貌,馆内八院相连、布局巧妙,十八间展室收藏了明清至民国时期韩城籍状元、进士、举人、贡生、秀才以及韩城各个时期政要、名人书画作品300余幅,其种类数量、艺术价值在韩城首屈一指,其中,王杰祖孙三代四人墨迹尤为珍稀。
作为枢廷宰辅,王杰政务繁忙,但毕竟是状元,学问底子拿得起丢不掉,他曾经为沈阳故宫保极殿撰书楹联:“夜雨闲吟左司句,时晴快仿右军书。”这副对联不管是对仗、韵律还是用典,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上联的左司指做过左司郎中的唐代诗人韦应物,夜雨闲吟代指他《滁州西涧》中的名句“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下联的右军指做过右军将军的“书圣”王羲之,时晴快仿代指他的行书作品《快雪时晴帖》。这副对联既有左右、晴雨的相对,又有读诗和学书两种雅趣,不仅行文工整,还体现了清丽的文化意境,诵读几遍,不免对王杰的才情心悦诚服。在这样的状元府中浏览书画,游览者似乎也能分得几分才气,令人快慰。
身为嘉庆皇帝的老师,王杰真正做到了“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以自己清廉朴素的作风深深影响了嘉庆皇帝的价值观,君臣二人默契合作,妥善处理了和珅。嘉庆皇帝有感于王杰的贡献,在老师告老还乡时御赐诗道:直道一身立廊庙,清风两袖返韩城。
相较于和珅及其奢华的“恭亲王府”,王杰确实称得上两袖清风,他的故居简单朴素,更显书卷气,整个状元府极具明清时期建筑的风格和特点,呈现出一楼高瞻、两廊回环、三厅一殿、八院相连的历史风貌,既保留了韩城传统民居的风味,又兼有北方园林的艺术特色,体现出古代工匠们卓越的建筑构思和劳动人民特有的民间智慧,对了解研究和传承韩城本土历史十分有益。
王杰的一生,做到了清静自处,守正不挠,他的生平与故事值得后人颂扬与学习,状元府博物馆专门设立了王杰生平事迹主题展、廉政书画展等,让访客在领略状元文化的同时,无形中接受先贤精神的熏陶。 (见习记者 倪伟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