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过年,一般而言是指农历正月的上旬,大部分情况正是一年春季的开始,因此也被称之为“春节”,是中国最隆重的传统节日之一。大江南北的习俗各有讲究,而不变的是千百年来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再来说说我们渭南,秦人秦腔,这里浓浓的年味是从腊月就缓缓拉开了帷幕。
腊月二十八 打糕蒸馍贴花花
过节图个喜庆,这一点在贴春联的年俗上是最能体现的。
说起大红的春联,每当过年就会在临渭区农村设摊卖春联的刘老汉说,一定要是德高望重的老辈人亲自饱蘸墨汁,挥舞着他们自己也说不出年头的毛笔,在鲜红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出一字一句的传统习俗和祝福,末了,回峰收笔,旁边的观者都要大喝一声“好”!执笔者,大多微微一笑,而旁人也一定要将这才完成的祈愿大声诵读,并一起呈给等候在旁边的买者,这样一项神圣而独特的仪式才算是完成。
还有色彩斑斓的年画。或是街道的最西头,或是街道的最东边,一般都是在比较空旷和平整的地面上,大老远的,就会看到地面上整齐地摊放着的五颜六色,走近一看才发现,有眼下最红火的影视明星,美轮美奂的写意山水画,令人垂涎三尺餐桌壁画,亘古不变的年年有余、送福娃娃。
“哎,给我揭上一对福字!”拥挤的人群中有人冲卖年画人喊道。(此时必须得是喊,否则忙碌的卖画人根本听不见熙攘人群中的叫喊声。)只见卖画人像得到号令一样,顺着买画人手指的方向,熟练的取出福字、麻利地卷起来交给买主。
腊月二十七 宰年鸡、赶大集
腊月二十九 上坟请祖
在渭南的农村,有一些约定俗成的日子,十里八乡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进行买卖和交易,人们称之为“集会”。集会一般是以镇为单位,隔三差五就有一次。平日里,人们只有在需要购置东西的时候才会赶集,因此,集会上的人并不多。但在年前,尤其是腊月二十七的这个集会上,人们都忙于置办年货,前来赶集的人比平时会多几十倍。
从小在临渭区西塬农村长大的吕林,回忆起小时候过年的情形,脸上都乐开了花,“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娃,放了寒假就盼着过年呢。一到腊月的集会上,就拉着爸妈去给我们买新衣服,买瓜子、买糖果。”
吕林姊妹四个,家境一般的她平时穿的是姐姐穿过的衣服,所以,一年到头只有快过年的时候才会穿到属于自己的新衣服。吃的就更不用说了,平日的家常菜大都是自己家里种的,肉也很少吃到,只有过年,爷爷才会在集会上割几斤猪肉,回去包包子、包饺子。
尽管那时候的新衣服,是地摊上几十块钱的“便宜货”,肉也是解馋不管饱的“稀罕品”,但是每当回忆起二十多年前在农村的生活时,吕林总会感慨:“现在衣食无忧了,但是那时候的简单快乐,如今却很难再感受到。”
“咱们讲究过年呢,逝去的先人也要过年。所以,我们要把他们都请回来,过完初一再送走!”年轻时候就很孝顺的杨满仓,父母去世比较早,如今早已年过半百的他,对于子女尊敬长辈的教育,一刻也没落下过。
除了重阳节、故人的生日、祭日、寒衣节等日子会祭拜逝去的亲人,在过年前“请”亲人回家共度春节,也是渭南一项很讲究的仪式。
每年的腊月二十九,杨满仓都会提前将买来的火纸、冥币准备好,还要将真钱在火纸上拓印一下,管这叫做“印钱”。等到这一系列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杨满仓会带上已经成家的儿子一起去“请”故人。
尽管这些都是活着的人的心意,但是杨满仓却做得很认真,他说:“我们到地里烧纸,都会双膝跪地,一边给娃他婆说说我们这一年的家里情况,一边叨念着‘把钱拾上,在那边给你置办些年货,好好过个年’之类的话。”
就这样,把故人“请”回到家里了,杨满仓的爱人早已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在未将故人“送”回去之前,他们家吃每一顿饭之前,都必须先要叮咛“回”到家的长辈先吃,然后才能让家里人动筷子。
这是渭南人的孝道,也是流传了很多代的风俗,随着时代的变迁,很多过年的风俗习惯都渐渐在消逝,但这一项对先人祭拜的习俗却一直被流传和继承着。每当这个日子,总会看到成群结队的晚辈去“请”长辈回家过年,不但如此,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晚辈还要给长辈的坟头送上一盏红彤彤的灯笼,象征着后辈的生活红红火火。
大年三十 一夜连着两岁
大年三十,是过年前的最后一天了,是人们最欢欣雀跃的一天,很多人讲究三十晚上不睡觉,称之为“守岁”。
刘瑞玲说:“年轻的时候我们大年三十晚上就没睡过觉,不是忙着给娃准备初一要穿的新衣服,就是全家坐在一起打麻将啥的,其实看完春节晚会都到了大年初一了,我儿子和他爸出去还要放鞭炮,你就是睡到床上,左邻右舍家的鞭炮噼噼啪啪热闹得根本就睡不踏实,还不如起来大家一起热闹!”
不仅仅是刘瑞玲家,很多家庭都讲究在大年三十晚上熬夜,说这也是讲究。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原本那些浓郁的地方习俗,如今也逐渐随着历史的变迁淡化,或退出历史的舞台,但是这些曾经属于渭南的地方符号,就像一座无形的纪念碑,刻在渭南人的心中,每当过年的时候,便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渭南新闻网)